远 瑰

I Rose You

也有哭于他面前的时刻。


小旅馆外面夜色浓稠,身心赤裸地伏在他胸前哭得眼眶滚烫,眼泪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淌,心有不甘地揪着他的衬衣问他:你就非得去?


他摁我进怀里讲我不能不去。


那是第一次生出无法与命运抗衡的无力感,只好把头埋进他胸膛里无声地哭,泡软他一颗钢铁心脏却抬头对上他同样通红的双眼说我不会等,你有你的路要走,我也有我的去处。


讲这话的时候是带着几分恨意的,他却俯身吻干我眼角泪水,在我耳边讲一句,随你怎么开心就好。


于是眼泪又止不住了,索性痛快淋漓地哭一场,一边哭一边在心里面告诫自己,以后他走了,一个人生活的时候,一滴眼泪都不许为他掉,要全都攒起来,下次见面再还给他。


这么一晃,竟也多年未见了。


越洋通话里他问我:“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


我让他等,让他偿还我过去数年的孤独等待与求而不得,竟徒然生出一种近乎报复的快意来。


左不过互相亏欠这么些年,还要一直亏欠下去。


也不知余生够不够偿还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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