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 瑰

I Rose You

和松艳君夜聊,讲我小时总有些奇怪念头,比如时常问自己,为什么世上会有人,我又为什么存在,诸如此类的哲学问题,只是自问,并不回答,重复几次,我就会抽离一半灵魂出来,混沌看这人间。


青春期的时候,尾指时常刺痛,也会突然心脏抽搐,像某种不好的预兆。


预知梦做过一两次,梦里见到生命中意义重大的人,一个出现一个消失,醒来时一切尘埃落定。


也有梦境连续多年,比如梦见穿梭在城市森林的黑豹,次次将我逼入穷巷,再遁入黑暗,不知去向。又比如从高空跌落但安稳落地,然后便拥有靠双腿摆动而凌空的能力,像空中的美人鱼,越过路灯桥面和行人头顶,也算某种飞翔。再比如梦见泳池深水区隐匿的鲨鱼或虎鲸,在我游泳时忽然出现,鱼鳍划过平静幽暗的水面,与我擦身而过却从不伤我,但足以将我吓醒。


近两年,这些梦都不再有了。


年纪越大,读书和看电影越发变成一种情绪的消耗,过多的敏感和共情导致了极其容易受伤的宿命,也因此谋杀了大多数同类的灵气,只好狼狈伪装愚笨钝感的壳,保护内底的脆弱和柔软,是我族的生存之道。


喜欢的人讲,不是所有苦难都会有好心得,苦难如果不经琢磨,不会留下痕迹,只会留下一块疤。


听罢释然,我辈常自省,一路成长至今,总在内耗与琢磨,到底也不知这样的辛苦能不能使自己成为美玉,不过好在天道酬勤,让我们这些依然倔强不肯向生活低头的人,最后最次也变成一颗珠圆玉润的雨花石,静静躺在时间长河里,层层堆叠出漂亮的纹理,是抚平伤痕留下的证据。


夜聊结束时,松艳君提点我,讲我前世大抵是修行之人,一生追逐真理而不得,于是这一世依然过的比凡人辛苦。


初听这话还真生出点前世今生命中注定的照应之感,然而我也只是自嘲地笑了笑,最后同她道一句晚安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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